【杂谈】浅析疫情影响下的街头艺术大流行
新型冠状病毒在全球爆发,余波无所不及,艺术领域受到的冲击更是空前的。这也是一种变革,我们发现,原来一些所谓的线上文化沙龙、在线艺术展览,多是缺乏活力和真实性的——就算大家都居家防疫,真正参与其中的人也寥若晨星,许多所谓的艺术家开始“蛰伏”,在看不到结束的凛冬里静默地恭候一级市场回春生稊。
这段时间,唯一成功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些街头艺术家,其中大多是一些涂鸦艺术家,他们一直忙于把新型冠状病毒相关的新元素,积极纳入他们的作品。这些作品中最突出也是最广为流传的要数班克斯(Banksy)在英国南安普顿综合医院留下的那副画,小男孩原本崇拜的蜘蛛侠和蝙蝠侠这些虚构的超级英雄被弃如敝屣,而红十字护士小姐才是真英雄。
世界各地的的街头艺术家都在大街小巷留下了富有活力又发人深省,有时甚至有趣的涂鸦作为人类联手抗击疫情的生动注脚。许多人都尝试与班克斯传达相同的意图,在这场危机中真正的英雄是护士和一线医护人员这些“平凡人”。阿姆斯特丹街头艺术家FAKE的新作中也有这类“超级英雄”的意象,譬如他的墙绘新作《超级护士!》画面中的女护士戴着绘有超人S徽标的口罩。
其他一些画家则旨在表现对一些政客所持的批判态度,亦或是对恐慌性购买(Panic Buying),社会隔离和疫情本身持的辛辣讽刺。下面这幅是布里斯托尔街头艺术家约翰·德奥(John D'oh)对美国总统特朗普提出的注射消毒剂作为预防 COVID-19 感染这一乌龙事件的无情嘲弄。
同样,巴西著名街头艺术家艾拉·奥克雷斯波(Aira Ocrespo)也描绘了巴西总统博尔索纳罗(Bolsonaro)坚决反对保持安全社交距离、封锁疫区的做法,引述文字为“那又奈何?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当被问及巴西的感染病例指数级增加时,配文则为“博尔萨纳罗的防护面具”。
在封锁初期,困扰着许多社区的恐慌性购买也被拿来挪揄——多米尼加街头艺术家荷苏斯·克鲁兹(Jesus Cruz Artiles),又名EME Freethinker,以疯狂抢购卫生纸的乱象为素材作画:neta《指环王》里的古鲁姆,一边翻卷着卫生纸,嘴里念念有词那句著名的“我的宝贝”。
约翰·德奥(John D'oh)则是画了一幅全家齐上阵赶在疫情初期抢购厕纸的荒诞画。
据此我们得出结论,这些街头艺术家构成一个反思性团体,对他们周遭社会问题还是有一定的独到见解。并没有像一些人想的那样,一面抨击社会一面标榜自己。
街头艺人经常从新闻报道、谣言和一些洋葱新闻里取材,加以反讽和夸张处理。这样的街头艺术,其本质多是主流媒体的附产物,也逐渐成为大众言论里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这是评论与反思,是对于这场疫情,大众观点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是倘若这些意见不受任何规则限制,也无须征求任何权威许可,更没有受到当局阻挠,这些街头艺术家往往还试着发表一些本来被排除在公共言论领域的想法。
这些想法也有其积极意义,可以帮助社会确定大众可接受的意见和言论,这一接受的边界在哪里。一些街头艺术家如果没能把握好分寸,往往会招致来自公众的激烈批评。但是如果街头艺术以创造性的方式,以恰当的形式表达出一些引人注目的争议,往往能取得出乎意料的结果。它将通过社交媒体进一步转发、讨论与扩散,这也有助于街头艺术的一些基本观点能够被更多人接受。
疫情隔离期间搞得火热的街头艺术,这种形式本身也很有特点。正如哲学家米哈伊尔·巴赫金(Mikhail Bakhtin)曾经提出的一个概念,一旦社会规则和等级制度被解构,人们就可以对社会的结构本身进行深入的批判。这些艺术家的创作,也正抒发着我们的集体愤怒、恐惧与挫败感。着对陷入疫情焦虑的人们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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